镇河妖

熊熊不二

阿九和我都被这突然变化弄得有点丈八金刚摸不到头脑，过了一阵子那男人并没有缓下来的意思阿九索性拉着我退开了两三米远。“距阿爷啊，整古作怪的。大哥，你看他说的有没有谱？要不先把他绑起来省得他出古惑怎么样？”阿九与我站开后说。我打狼眼向通道深处照了一下，那一头黑得深不见底。再看看那男人，见他浑身是伤现在都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加上之前确实见到他七窍流血可能身上真的沾有毒物，现在没必要冒这样的风险。我拍了一下背包说：“算了，没必要那样做。他要真跑了就让他跑吧，大不了我们这样。”阿九看明白了我的意思，两人的背包中都装有大量的lei guan，大不少就再炸开一条出路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可能觉得另有希望没必要靠这个男人，阿九松了一口气问：那大哥，现在怎么办？

这问题一时间也考倒我了，炸开那石门可以办到，但谁知道从这里又是否能平安出去呢？那道神秘白光不说，就是上面熄灭了鬼楼里面灯火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天知道它是什么。但继续向前走又能怎样？越走越深的恐怕更没回头的路，而且谁又能担保下面会有什么呢？两难之间我也一时无语，本能的又看了一眼那男人。这时他已经安静了一点，但仍旧是在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先歇一会，看看有什么变化再说吧。”我看了阿九一下，阿九也没什么意见两个人在离那男人三米多的地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困在了这里一时间我心里也十分压抑，之前虽然凶险但终究觉得可以回去的。但现在处身在了这个地方真的有一种走上了不归路的感觉，怎么回去呢？不知师傅和丽兰现在怎样了？我看了一下那个男人和身边的阿九，觉得心中就像压了块大石一样沉。

阿九不时的用手电照着通道的另一头看一下，坐下一阵间已经照了好几次了。“怎么了，阿九？”我见他举止异常不由得问起他。阿九看了我一下小声地说：“大哥，你看见她了吗？”“谁？”我有点不解地问。“那个女人！”阿九又照了一下通道那头小声地说。

熊熊不二

四十） 许多年的许多年前

女人？我猛然想起雕栏边出现的那个穿着古装的女人，老天！不是跑到这里来了吧？一想到这我心中不禁蹬地跳了一下，手上本能地就伸到背后要拨剑。阿九见我的样子一手按住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你进来前有没有看到上面那个女的。”

这小子！我呼了口气看了他一眼。阿九这时没有看我，低着头用手在qiang背上来回的磨擦。“看到了，不过没看清楚，只看到了上半身。”我想了想当时的情形，由于是往上看视线被雕栏挡住了没看到那女的双脚。但从高度上判断那女的身高应该有两米多，这样与她的身材完全不成比例所以我才觉得她是悬在半空的。
阿九拨下了弹夹看了一眼，又把弹夹扣了回去过了一会他转过看着我说：“大哥，你相信有鬼吗？”

我怔了一下问：“什么意思？”阿九又低头在擦手中的qiang过了一会他拉上了qiang的保险看了一眼通道的深处说：“那个女的真的不是人，她没有脚的，身下连着像蛇身一样的东西。还有很多从上面涌下来……她，她们……”说到这阿九停了下来看着我：“下来前我听到她们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阿九的神情很严肃我很少看到他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他顿了一下后又说：“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从石阶上探出了半个身子，我一看到她她就缩回去了。不过我好像看到她笑了一下，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她认识我们、等我们好久了，是吗？”阿九没说下去我接过了他的话。

“唔，真的是这样。不过我还觉得她那种邪笑就像我们是掉到她手里的猎物一样。”阿九点了一下头说：“大哥，我有点忘不了她那种表情了。老感觉她就在身边盯着我看一样，还有，她真的在叫我的名字了！距阿爷啊，当时我竟有种冲动想过去抱住她！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跳下来了，没想到又上了他的当。这里恐怕还是条死路。”阿九说完瞥了那边的男人一眼。

熊熊不二

那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安静了下来，他这时正一声不哼地看着我俩。见我们转过头来看着他他摇摇头说：“不瞒你们说，这里确实是条死路！你们应该留在外面的，这样还有一线生机，但进了这里……唉！”那男人没有再说下去。我见他好像已经恢复了正常于是拉了一下阿九两个人靠近了过去。
“哼，外面是生路那你又自己到这里来寻死？”阿九冷冷地说了一句。那男人叹了一口气说：“唉，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了。你想知道为什么就赶紧问，我时间已经不多了。”那男人没理阿九转过头看着我说。我没打算他会直接向我这样说，一时间想问的问题乱着一团也竟不知该先问哪个好。

熊熊不二

“你肯定吗，先生？”听了男人这么说我心里也不由揪了一下：“请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这么清楚这里的事，还有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藏着什么东西呢？”
  
那男人看着我静默了一下后说：“如果你真是那个人的话，告诉你也无防。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你身上的这对玉佩怎么得来的吗？”

我想这事也没什么，于是说：“这是我外婆留下的，听说是当年两条镇河妖的遗物。它们好像出自从前一个渔村的妖井里，好像是来自钉龙壁的蛇眼上的。”

“你进过那个墓？”那男人的眼里又飘起了一股光茫。这我才觉得自己又说漏嘴了，也只好点点头。 “哦，是这样。怪不得他们都找不到……难道真的如此奚巧，戴着一双玉佩的人最终都是秦家的后人？”那男人又自言自语的说了两句，完了他又看着我说：“你能把得到这双玉佩的大概说说吗？”

对于这双玉佩的来历我也糊里糊涂的，怎么说好呢？不过见那男人好像清楚它的背景，于是我只好把外婆的传说大概地对他说了一遍。那男人一面听一面点头，嘴里还不时的说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说完后我忍不住问：“老先生，请问你知道它什么东西，与这里发生的事有联系吗？”那男人点了一下头，不过没作声好像在整理思路。过了好一会他才说：“这样说吧，以我知道的事这条路到这里算是成了死路，因为从来没有证实有人从这里离开过。你身上的玉佩与这里的事有很深的渊源，不过这等你自己有机会再去找答案吧。如果你真是那个人，或许你真的能离开这里。现在我只能将知道的这里的东西给你说说，希望能助你离开，至于其它的一些事你看看我竹简里的东西吧。”

熊熊不二

那男人说完喘了口气，接着说了一大串令我与阿九目瞪口呆的事出来。原来按他的说法，十面鬼楼这个地方在二千多年以前就有人知道的了，而且一直都有人在找它。不过据他所知这里真正被人找到的那是八十年前的事了。

据说在清未的时候曾出现了一位十分神秘的人物，在江湖道上传说这人是摸金盗墓一派的传奇。按照当时行内流传的说法，此人不但精于风水之术，而且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他当年几乎盗遍了海内的出名大墓，但传说中他有一样怪异之处：对墓中的明器通常只取一件半件，更多时甚至是一件不取。有通晓内情的人说那位神秘人物其实不为财箔而盗墓，他其实是在找一处神秘的古墓，这处古墓一但现世有足以颠倒乾坤的魔力，据说为此他连秦陵都打通进去过了。

不过这人一生都像迷一样，甚至江湖上说连见过他真面目的人都没有。而事实上有一群人也确实一直在寻找这个人而不获，据说最贴近的一次还交上过手，不过事后却没有一个人活了下来。所以他的真面目始终不为人所知，只是许多年后有江湖传言他收了一个关门弟子，这个人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盗墓之王张三爷。按照郭明志他所知道的事，在八十年前那个神秘人先是找到了一处先秦的古墓，并在里面得了一对珪玉。按从古墓得到的提示，他与当年还是他徒弟的张三爷找到这里的十面鬼楼。传说当年靠着盗墓的秘技，他们两师徒一直摸到了第八层时才触发机关发生了意外。结果他们被迫进了通向第九层的地方，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这里。而他们是唯一可知道的进过这里的人。

这事还是在张三爷死后他的一本手记流出了江湖才被人知道的，不过手记上只记载了这个地方的种种奇妙机关与诡异的守墓妖物，但却只字未提这个十面鬼楼在什么地方，以至于这事当年也被当作传奇，渐渐也被其他人遗忘了。但有一群人知道这当中的东西绝不是传说，而是一定有其实物，这些人就是当年曾追杀过张三爷的师傅，一直潜隐在世上不为人所知的，这位自称是郭明志的老先生所属的组织——发丘郎中。

而这位自称叫郭明志的老先生是在二十多岁，也就是四十多年前得到了张三爷的手记。后来四十年前他更是一个偶然机会在墟市上见到了有人在贩卖一只全身雪白耀眼并有一对蓝色眼睛的狐狸。他当时一眼就看出这就是张三爷手记上所记的当年在十面鬼楼附近山脉才有的雪映灵狐，当时几经周折后终于被他找到了捕到这只灵狐的当地农民，接着又被他找到了传说中四十年才出现一次的裂谷和谷中的彼岸花，于是就有了后来他们联合军方人士倾巢而出最后几乎都葬身在这个鬼楼里的事。

熊熊不二

“当时迫不得已与当官的打上了交道，本来进这里之前就想把他们甩开的，没想到当中却又发生了很多的事，连累了我几百个弟兄白白死在了鬼楼外面，最后在这里又死了不少的人，所以我终究也没过第八层。加上陶锋那个白痴……！结果最后只剩我一人逃出去了，这事情自然也黄了。”那男人说到这神色黯然，当年的事对他来说好像还是历历在目。

“等等老先生，你的意思是你也是第一次来到这层？”我听了他最后一段话忍不住打断他。那男人点了点头：“当年我也只下到了第八层，至于这层，我是看张三爷的手记得知的。”

接着那男人说当年张三爷的手记中记载，他们俩师徒来到这条通道后就分开了。按张三爷的说法那时是为了保住有人知道他师傅与他所藏的秘密。按手记中的记载，他当年是留在入口处等待的。直到听到通道内传来巨石的轰响他才冲了进去，不过那时这道秘门已经关上了，两师徒已经被分隔开来。当时他与师傅敲石传话，约定让张三爷在这里守侯三天。如果三天之内他师傅没出来的那张三爷就得自己离开，把他师傅的秘密传下去。结果张三爷当年在这里等了七天，最终也没等到他师傅出来。

“这么说里面真的是一条死路？连张三爷的师傅那样的高人也无法离开？”听到这我就像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一样从心底透凉出来。

“这也未必！”那男人使劲直了一下身子说：“按张三爷的记载，他师傅是找到一双珪玉后才寻到这里的。当年这双珪玉没落在他手上，那么应该就是他师傅带着的，现在它们不是落在你手上了吗？我想他师傅最终可能另寻出路出去了，所以这对珪玉才会重现人间。而且据我们多年的查探，这个神秘的人物他姓秦，在岭南还有他的后人，我想很可能你也是他的后裔！”

听他说到这我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郭老先生，你认识我父亲的？！”

那男人点了一下头：“十年前我见过他一面。”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又凉了半截，父母失踪那是六年前的事，他十年前见过我父母那有什么用？

“说了半天那到底这里面能不能走出去？”阿九这时在旁插了一句。那男人没回答他，我忍不住又问：“如果是那么说，为什么张三爷的师傅出去后没去找张三爷，这对珪玉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落在我外婆手上？”

那男人叹了一声说这就是罪孽。因为当年他所在的组织一直在追杀这个秦姓的神秘人，可以因为这样他出去后怕连累张三爷所以没去找他，但实情是不是这样谁也不知道。因为直到张三爷死后江湖上才传出他们是师徒关系。当年追杀这位神秘人的手段是极度凶残的，据说当年这个神秘人找到珪玉时曾得到一个人的帮助。结果后来那个人举家都被人杀了，可能就是这个原因这个神秘人离开这里后又从人世蒸发了。

说到这我隐约觉得那一家被杀的人极可能就是当年那位盲眼的老二叔公的亲人，说他们一家去了香港也许只是托词而已！如果是那样的也许外婆的玉佩根本就是他给外婆的。细想之下如果这双玉佩是当年的神秘人交给老二叔公的，那他当然是知道这玉佩和妖井中的秘密的，如此一来他当然也知道当时被那伙军阀一闹后这件事迟早要通天的，可能就是这个原因他把这双玉佩交给外婆了。更说不定当年的缺堤根本就是一场阴谋！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侧面印证了这男人说的话是真的了？天哪！我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被卷到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中，处处都是深不见底的阴暗！

熊熊不二

四十一） 钥匙

听了那男人的话我觉得身上渐渐地被冷汗湿透，这里面的事情越扯越大已经远远超出我想象了。良久我才回过了一点神，想想后我问：“那郭先生，之前与你一起的人为什么不见了？”

“他们已经不是我的属下了，说实在的这次我是被他们押来的。之前你在石影中看到的那人是他们的新管领，他们的管领在人前都称自己是郭明志。四十年前的失败就宣告我就被废了，现在他们是组织另建的一伙人。我之所以还能有命活到现在全因我知道这里的秘密，否则早死了。你们最好祈求永远别碰上这帮人。”那男人对我说。他的话又令我十分的诧异：“那么说你当年也不是这组织的首领？”

男人冷笑了一下：“首领？恐怕从来就没有人见过他。据我所知的级别就有玄、德、洪、志，我当年手下一千多的弟兄只是最低层的明志级管领，而且在玄、德、洪、志上到底还有没有更高的管领我也不知道，说实在的我也想不通我们的首领是谁！”

世上还有如此的人和事？这我倒有点难以置信：“先生，按你这么说你的组织是异常庞大的，哪到底是做什么的呢？”男人看着我：“有两个目的，一是守墓，二是盗墓毁穴。”

这么矛盾？我越发糊涂了。那男人见我一脸疑惑沉思了半刻后说：“如果你真是那人，多知一点也好。我现在告诉你俩一个秘密，不管你们相不相信也好但所听到的以后绝不要在人前提起，否则会随时招至杀身灭门之祸。”

男人说完又看了我们一眼才说：“发丘郎中是这世上最神秘的一个组织，它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已经无法得知了。我只知道它源远流长已经传承了两三千年的时间。这个组织中现一共分为两派，一派是守墓的，另一派则是盗墓毁穴的。我以前就属于盗墓一派。虽说是分作两派，但盗墓一派却是由守墓一派管的。相较之下守墓的一派比起盗墓的一派更为神秘，可以说从来就不曾在世人面前现过真身。天下人所知的发丘一派也谨知是盗墓的，而且出现的时间也不长。直到东汉未年到三国时期才偶然出现过一段时间，所以很快也被历史湮没了。不过这一门既然传承了千年也不免树大分枝，发丘中的盗墓一派在那时就分出了一个新派，他们把发丘盗墓一派中盗墓技巧传出后逐渐形成了一个新的分枝，在东汉未的时候始称摸金校尉。从那时起他们就一直成了发丘中守墓一派的监视对象，其中有不少触及到了守墓一派秘密的人都被杀了，所以摸金一派也是日渐息微。”

熊熊不二

“哦？那守墓的一派到底是在守什么，为什么又会有盗墓的一派呢？”我越听越好奇。

那男人继续说，按现在流传的说法发丘中守墓一派所守的是一个秘密古墓。但具体的详情就连我这等人曾经中人也是不知道的。他们既然能一直传承千年，当中所藏之神秘不是常人可理解、知道的。就算是盗墓的一派其实也是十分隐秘，他们的真实身份绝少现于人前。但所做的多是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其中最为主要的事是盗挖王陵！事实上历史中被挖被毁的王陵多数与发丘组织有关，只不过明干时他们从不以真实身份示人而已。而因为盗墓一派与守墓一派的不和，所以才最终至产生了新的分枝与发丘相背离了。本来摸金一脉最初并不与发丘的守墓派有冲突。不过按照传说，守墓一派所守的地方最终都会毁在摸金一脉的手上，所以他们都在极力追杀摸金中人。但如此一来就更催生摸金一脉要毁掉发丘的秘密。当初的守门狗最终要掉过头咬主人，命远真是充满讽刺！

听了他这么说我就更不解了：“先生，按你这么说难道这里也是王陵？那又为什么专盗王陵呢？”

那男人强笑了一下：“这里所藏的只是一条钥匙，不过在发丘守墓派的眼里比起所有的王陵都重要，传说它就在第十层鬼楼的黄金屋里。它后面所掩盖的东西是你永远也想象不到的。有时事实比神话还要传奇，到目前为止我也是管中窥豹。发王陵的最初目的并不为里面的明器，按照发丘的说法，那是为了毁掉那些王陵中的龙气以防它们乱了祖龙的气脉。可以说历朝历代的王陵从它们修建的那天开始就被发丘盯上了，听说有很多在下葬不久之时就成了空陵或被掉包了。所以世上改朝换代之事才绵绵不绝。……如果你想知道全部真相的，那……”

那男人正说着阿九突然一把拉住我接连地倒退了几步。我被他这突然举动吓了一跳，转头想问他做什么。不还没开口就见他举着qiang使劲地在空中乱拍乱打，看他的样子就像走火入魔一样。“阿九！你怎么了？！”我见他突然失常不由心中一跳，如果在这里再出事那就不是一般的麻烦了！

阿九手上没停下，看都没看我就吼了一句：“小心这家伙！他不是人！！刚才有两只虫子从他的手里钻出来！”阿九说着qiang托向岩壁一拍然后慢慢地收了回来，在他的qiang托上果然有两只红豆大小已经被拍成糊状的飞虫尸体！

老天！一个大活人的身上怎么可能钻出虫子？难道眼前这个男人真不是人？！

熊熊不二

想到这我觉得自己心跳都在急速加快，手中的狼眼迅速照住了他。这时那男人也是一脸惊恐，他用右手握住自已左臂手肘的地方在喊：“快！快带回你们的面具、塞住耳朵！千万不要让它们钻进去，快！快！！”就在他叫喊间竟有几只虫子从他口里飞了出来！接着那男人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那几只虫子一离开他身体后开始在空中四处游荡飞起来，样子就像蚊子寻找猎物一物。看到如此恶心可怕的情形我与阿九从心底透出寒意手上哪还敢怠慢，两个人迅速把防毒面具往脸上扣住。阿九他又塞了一张纸巾给我，我赶紧撕了两条下来揉作两团把耳朵给塞住。

这时那男人还在咳嗽，我走了两步上去大声喊：“郭先生！我可以怎样帮你？”那男人摇摇头：“我……被他们下了蛊引……要发作了！你们快走吧！”说话间他又猛咳了一下吐出了一滩东西，在那潍浓血状的东西里竟也有不少虫子在挪动！

这时我们周边已经有不少飞虫在绕着身边飞，阿九正不停的地拍打那边虫子：“大哥，这些东西会腐蚀的！快走吧！”我看了一下阿九，见他的qiang托这时已经被虫尸蚀得一坑一孔的！

我看了一下地上的那男人，这时他已经不成人样了。五官又在冒血而且整个脸都像瘪了下去。他抖动着手从身上掏出了一个本子：“如果你们进到第十层，这里面有打开鬼楼最后秘密的钥匙！”说罢他把本子丢了过来。

我弯腰拾起了那本子，这时阿九已经招架不过来了他伸手拉起我就要跑向通道深处。虽然就此丢下这位郭先生心里难忍不安，但眼前的情形我又无可奈何。正在犹豫该不该走时听到了那老先生喊了声等等，我拉住了阿九看了他一眼。

此时那男人已经趴到了地上，大堆的虫子正绕着他飞，样子恶心恐怖到极：“秦兄弟，你要想办法把这秘密带出去，你父母他们也与这秘密有关！另外……另外，有机会的……替我……替我找一下我女儿，秦兄弟，你，你……”他的话终究没说完头一软就贴到了地上，一滩的浓血从他身上流开来看来人已经不行了。

他的话瞬间重撼了我，但尽管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清楚，此时我却只能白白地看着这位郭老先生就这样惨死去！焦急无奈心情正撩得我左右不安时，身后的阿九突然又啊地惨叫了一声。我转头一看，见他此时正在使劲甩动右手。“阿九，你怎么了？”我立即冲上去问。

“千万别沾上它们，他妈的能蚀入骨！”阿九停止了甩手另一只手用力地卡住手腕的地方。在他手背上有一处一分硬币大小的地方正在腐蚀开，样子就像起了一个气泡一样。他的qiang都失手丢在地上了，样子痛楚万分。这种情形下也没有更多选择的余地了，我一把牵着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顾不上通道中有没有机关暗器，两个人拨脚就狂奔下去。

熊熊不二

四十二） 没有尽头

尽管耳朵被纸团塞住，但一种像蜜蜂飞时一样的嗡嗡声始终不绝于耳后。通道的两边都是青石板壁，地上也是交齿分布的石条，整条通道显得十分简单并没特别的地方。两个人只顾一路狂奔但始终也不见这条通道出现拐弯或尽头。

越跑就感觉越不对劲，在通道的前方始终都是看不到底的黑乌乌！按时间算我与阿九狂奔了大约有十多分钟了，这个时间最少我们也跑了有两三千米以上但这条直道仍然没有一点尽头的迹象！

“不行了！我顶不住了……”阿九终忍不住叫了一声跪倒在地上。他手背的地方已经起了一个小鸡蛋一般大小的气泡！我跟着他停了下来见他受伤的手整条前臂都肿涨起来，指尖更开始变色发紫，疼痛令他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再不处理恐怕他这条手臂就要报销了，我转头看了一眼，通道中空荡荡的并看不到那些小虫，虽然第一感觉就发现有些不对头的地方但此时也顾不上了先帮阿九处理一下再说。

我卸下了背包，一时间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只是看到阿九手上的模样八成就是中毒了。“能运气顶住吗？”我看了一眼阿九说。阿九咬着牙摇了一下头，头上的冷汗豆大滚落。之前在鬼洞中丽兰替我处理伤口那个盒子还在，就是不知里面的东西管不管用。现在最要命的是没有神砂，要不身上这双珪玉说不定能起到神效。不过一念及此我心中却不由动了一下，士急马行田现在也只好赌一赌吧！

我随手把身上的一对珪玉解了下来捧在手中心里面默默祝祷了两句，珪玉啊珪玉，不管你的主人是谁，现在我已经是山穷水绝、火烧眉毛了。如果你真的有灵有性的那就救救阿九吧！

阿九见我古古怪怪的问了声干嘛，我看了他一眼心想是死是活也看这一招了，如果实在不行就唯有把他这条臂砍了，但如此一来如何向他父母交待？思想间阿九的表情显得更痛苦，罢了！我把心一横将他的防毒面具扯了下来同时叫他把嘴张开随即把一对珪玉塞入了他口中。